01 2月, 2012

那次的第一天

房間很大卻極度昏暗而空曠,昏暗到已經不能辨識兩張單人床床單真正的顏色,一個鋪著舊報紙的木頭層櫃,像老式的台灣菜櫃那種隔層,還有一支看起來已經死掉了而且死因不明的電扇。廁所除了與建築體連接的東西(水龍頭,馬桶,窗戶)其他什麼額外的東西都沒有。但瓷磚地板卻相當乾淨,雖然洗手台的水龍頭跟應該是洗澡用的水龍頭都正滴滴嗒嗒的流出水來。


我想是水吧。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就像一個駝背而且腳底正在發臭的老頭,刁著菸,用似乎有過什麼絕代風華的眼神揪著你,然後撐開鼻孔噴氣,開始自在的摳起腋下。


這個其實佔地不小的losmen裡面還有很多祭拜用的石頭塔,一樣佈滿清苔雜草,卻都有一柱剛剛點上的新鮮香枝。L型樓房後方隱藏一個更正式的祭台,幾尊頭上被放了鮮花的石雕神像,面前有棕梠葉編的花盤裝著紅黃白顏色的花瓣,幾顆糖果,旁邊一個小小的深綠色水池裡面好像住著鬼的幽而深。像這個losmen的幽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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