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2月, 2013

1214雜



這幾個月一直在想,關於畫的內容,材料組合的方式跟效果,總是還一直破破碎碎的。
其實從畢業前便已經開始不確定,也已經這樣好久了。

腦中想的是神廟,教堂,神龕,某種舊時代宮殿的奢華空曠感,繁複在細節裡。
想要達到的空間圖像效果,是具有結構性的包覆,一層皮或膜或牆。
在角落藏上一具肉體,背脊似乎有一條神聖的線往上拉伸,遠距離的姿態高傲,近似神。
肉體成為空間中,被強調跟保護跟圍塑的神聖偶像。

也或許根本什麼也不能代表什麼。
裸體不能代表自由,解構不能代表當代。
「合理的解釋」像是生命維持器,可以活下去但過的很不好。

那所謂偶像的神性,總有些懼怕而保持距離的成份,達不到的想像,想要的得不到的解釋,寄託一種說法叫做神聖性。各種神聖的存在,而擁護著它的是某一種建造。房子的建造,口述歷史的建造,經文故事的建造。使得這些建造天際線達天的,地基達地的。尖端指引著尋路人。

「有一樣的地方是倆,有距離的是倆。沒有解釋,是說故事。」
像是之於我的,有一個現實面跟理想面。一個醜面跟美面。
那趨近真理的時常遺忘。在需要的時候說不出也想不起來,也把握不住。
因為柔軟的地方只會發生柔軟的事。

看太多後伴隨而來的疲憊跟迷失不知道好不好。
最難的事是準確的知道自己的節奏,並且節奏著。
實驗一些日子去瞭解自己,然後調整了一些準則,使生活自然而然進入規律,讓生活有累積有個自已意志裡的樣子。不在生活裡流浪,流浪有流浪的他鄉跟他景。
最近在想,每個人都應該要有一間私室,一個祕密的房間,在裡面收藏並理解世界。

人阿,還是要幽默開朗日子才會過的好。

那些畫,需要的是一種沈靜的細膩感,或許關鍵在於節點的所有細部能之昌多少張力。
堅定而有靈魂節點同時可以結束跟延續跟轉彎。
在安排圖面時,總會想像一個看不到的神聖性在那空白裡,某種對人生的想像。像是看到路上經過的陽台或窗戶或一扇門時,對於裡面已經做出類似因地制宜或隨遇而安的日夢安排,難以厭倦跟玩膩的一種對抗慾望的遊戲。


關於總是不變的夢想裡的小微調:
一個地方,有我的人我的作品。
停留,然後吃吃喝喝一點小東西,讓說話跟想更舒服。
有慢鼓當背景的音樂。很多植物,帶刺的,有肉的,匍匐前進的。

撞牆後:
雜貨店式的陳列方式,總有財力強大的已經做的更大更精華。不如直接依附。
空白比較容易趣維持大件作品單一的張力。
噢還有耳邊的嘲諷無法關掉。


總相信有作品後,絕對沒問題的,難度就在穩穩定定的做。日子達到了我卻還沒進入穩定。
困難總是伴隨要維持生活跟生命而來的。放棄研究所報名了。因為明確的是,在研究所之後,期待的跟將會被執行事情幾乎一樣。跳過研究所,以作品去最現實的地方找實現的方式。不就是我跳過一半大學想要做卻沒有做到的事情。但我知道那之後的遭遇是美好的,並且讓人變得多勇敢。
即使,執著創作這件事多麼奢侈,意味著足夠的金錢,耐心,以及不需應付世界的從容自信。
但因為耐心跟持續某件始自幾從容自信的事並且使所需的金錢逐漸足夠,絕對是件幸運的事。


最近總一直遇到跟刺青有關的,人或討論。
那些圖案或美或醜的,總是什麼事情的象徵。
痛嗎會流血吧。皮血剝落跟月經一樣,週期性新生的可能,預防人總週期性的忘記或改變。
是畫著的,且只能割畫一次,難以複製
絕對手工的執行。像畫匠,血祭巫師,補網者。
最後一個副作用或許是,讓常軌世界遠離自己的。

我左右手腕上各有一個約四平方公分的小型紅色刺青。
左右手各是一個圓形與方形,朝向手指的地方缺了口,中間再有一個小圓形跟小方形。
開口處像是一個入口,進來,繞了圓跟方,再從同一個地方離開。
我總以為那很容易聯想到,是個什麼地方的牆與中心,一個修煉場的小縮寫,一個天圓地方的壇城,用雙手打造或祈禱著。

當這小記號存在於我跟身邊朋友的對話行為中,尤其是初相識的朋友,常常很容易就引出對方的好奇心。而當對方開口詢問關於刺青時的那一個句子,也就透露出這具身體裡的一些心思,而我揣著像是增加閱人經驗值那樣,把這人給歸檔分類。

有的謹慎有的直接,有的嘲笑有的讚美。我幾乎都是笑著以年少輕狂的態度解釋,這讓他們容易順著話說,而我們都不會因為這其實很尖瑞私密的問題而太不好過。但有時也會遇到真誠而畏懼的眼光,這種最麻煩了。應付的解釋說不出口時,那就得說一段長長的故事了。然後因為地方不對,食物不對,日照不對,而每次總講了幾個爛故事後心虛不已。有時心虛太強烈變得過度真實,就好像自己真的什麼都忘記也想不起來而想起來後又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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